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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陆方言文化

我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汉语表现为千姿百态的方言,同民俗融合,构成多元语言文化。安陆方言属北方方言区江淮次方言区黄孝片,在长期演变过程中形成了独有的语言特色,是安陆人永恒的情感之根、终生的心灵归属、情感交流的天然纽带,可以沟通感情、释放乡思、促进情感认同,具有独特的魅力。研究安陆方言,抢救、整理这一宝贵的文化财富和文化遗产,发掘其内涵,传承其精髓,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一、安陆方言溯源

安陆方言及所属的江淮次方言博取众长,以华夏雅音为源头,以中原华夏正音为根基,吸收了古楚语、吴方言等诸多方言的长处,形成丰富多彩的语汇、独具魅力的语法和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成为汉语苑地的一枝奇葩。

从文化传承看,华夏雅言是安陆方言的鼻祖。安陆方言的源头是先秦华夏文化,即以夏、商、周时期所创造的黄河文明、中原文化。这一文明的载体是华夏雅言,即以黄帝部落为核心的华夏部落联盟使用的原始华夏语,经夏、商、周历代演化,至商、周时期发展成为中原一带的民族共同语。安陆早期居民是郧国人,其祖先是上古黄帝部落联盟的一部分。郧人商代晚期南迁到涢水流域,定居于湖北安陆一带。郧国先民把中原华夏文化传播到江汉地区,并与该地区的原住民——蛮族相融合,形成了古老的郧文化,包括郧方言。郧国在春秋初期被楚国吞并,楚虽号称蛮夷,但也是西周初年分封的诸侯国,接受的仍然是正统的华夏文化。春秋战国时期,随着楚国逐渐征服江淮流域,江淮流域逐步被楚语区覆盖。在古安陆大地,郧、楚文化交融,古郧语、古楚语可以说是古代安陆方言形成的最初语源。

从历史变迁看,安陆方言的根基应是中古时期的中原文化。自郧国载入史册以来,安陆一直是汉水、涢水流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作为一方首府所在地,又处于吴越一带北去京都长安(西汉)、洛阳(东汉、西晋)的要道、驿路节点,中原文化与荆楚文化在这里交汇,荆楚文化的浪漫绮丽与中原文化的朴实厚重,给安陆方言打下深深的烙印。安陆方言保存大量的中古汉语遗迹,如中古汉语的入声字在安陆方言中基本得以完整保留。唐、宋时期,中国封建文化开始走上巅峰,安陆文化教育事业空前发达,安州儒学、德安府学不断得到强化建设,历任地方官均以传播和发展文化为己任,为承载地方文化的方言发展打下坚实基础。名人迭至,人才荟萃,也对安陆方言产生深远影响。

从人口迁徙看,明清移民对安陆方言的形成起决定性作用。元末明初以致清代中叶的“江西填湖广”的移民大迁徙,改变了安陆的人口构成,决定了今天安陆方言的面貌。元末战乱,德安府一带地处南北咽喉,是战争重灾区。据清道光《安陆县志》记载:“闻之老父言,洪武初,大索土著者弗得,惟城东有老户塆,屋数楹而无其人;於莬山之阴,穴土而处者几人,而无其庐舍。徙黄、麻人以实之,合老妇孺子,仅二千余口。编里者七。”元季兵燹,安陆人口锐减,明朝建立后,德安府成为移民的主要移入地。江西、安徽北部及黄冈、麻城等地移民大批迁入,成为安陆居民的主体,他们所带来的方言也成为安陆的主流语言,并与安陆土著居民原有的方言相融合,汇入江淮次方言区,德安府也成为江淮次方言区的一大区块。明末,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作乱,湖广、四川人口锐减,清初实行“江西填湖广”、“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政策。大量江西移民随着这波移民浪潮,又来到德安府(安陆)安家立业,进一步巩固了江淮次方言在安陆方言中的主导地位。此后数百年间,无论历史风云如何变幻,安陆方言作为德安府一带的主流语言,在汉水、涢水流域产生深远影响。安陆周边随州、广水(应山)、应城、云梦、孝感、孝昌、大悟乃至京山等地,都留下安陆方言的深深印迹。

二、安陆方言的历史印迹

数百年来,安陆居民经过吸收和创造,代代传承,辗转糅合,发展延伸,以江淮次方言为主流,融汇浓重的楚韵遗风,形成了安陆方言淳朴厚重、简练明快、诙谐风趣、豁达大气的特点。

安陆方言的源头是先秦华夏正音,不少方言词语是对华夏雅言的传承和发展,如“贵琛”一词有贵重、珍贵之义,源于雅言。《诗经?鲁颂·泮水》:“来献其琛。”再如“薅”是以农具除去杂草之义,《诗经》中有“以薅荼蓼”的诗句,其本字、本义传承至今。

安陆为古楚核心区域之一,安陆方言语音也保留了很多古楚方言的特征,如普通话中零声母[y]在安陆方言中多变读为[r],如“输、酝、运、孕”等的声母都是[r];卷舌音与舌面音相混,[zh]、[j]混用,如“菊、局”读“zhǔ”;[ch]、[q]混用,“吃’读为“qi”等。韵母[u]、[ǔ]相混,如”猪、举、句”读“zhu”、“书、舒”读“shu”等。韵母[e]、[o]相混,如“哥”读“go”、“河”读“ho”等,这些现象都是古楚语的影响造成的。

安陆居民先祖多从麻城“过籍”或就是黄、麻一带迁来,因此安陆方言很多词语的音变现象也与鄂东很多地方相似,如“晚”读为“?en”、“咸”读为“han”、“个”读为“go”、苋菜的“苋”读为“han”、箩筐的“筐”读为“qiang”等。在安陆赵棚土语里,声母[y]读[r]的现象更多,如“用”往往读为“rong”,这与麻城方言读音一致。有方言研究者把安陆与鄂东“划彩莲船”唱词、音调对照,发现二者节奏基本相同:“哟—哟,呀—荷嘿,鸭娃子哟,划—着!哟—哟,呀—荷嘿,划—着!”“划彩莲船”是一种原生态的民间艺术形式,这种纯移植的民间艺术让人油然而对麻城产生亲切感,以至“到麻城去了”成为安陆方言中“睡觉”或“做梦”的代名词。
明清时期移民多来自江西北部,因此安陆方言也保留了南方方言的一些特点,如多声调,共有阴平、阳平、上声、阴去、阳去、入声等六声;后鼻音弱化甚至并入前鼻音,如“凌”不读“ling”而读“lin”;被动词可通假为主动词,如“草被牛吃了”、“草把得牛吃了”等语言现象。安陆方言作为江淮次方言区黄孝片的一部分,对古汉语的入声字保存较为完整。中古汉语的入声在现代汉语普通话中已经消失,但现代一些南方方言如赣语、粤语、闽南语等大量保存。安陆方言保存入声,正是受诸南方方言影响的重要表现。

江淮次方言区的核心区在长江下游的江西、安徽接壤地区,因此安陆方言与江西九江至安徽安庆一带日常用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闪电称“掣霍(ho)”、剖鱼称“胣(chi)鱼”、辅币叫“角娃”或“角子”等。语音的相似度也高于其他地区,如“我”读如“?o”、“你”读如“?en”等;男人称男将(jiang)、女人称女将(jiang)、来的女性客人称女客、女人称婆娘(yang)、小孩子称“伢”(?a等,这些都是江淮次方言区的人物称谓。

江西北部地接江东,安陆方言也残留一些吴方言印迹。如“猪”最早见于吴方言,西汉扬雄《方言》:“猪,燕、朝鲜之间谓之豭;关东西或谓之彘,或谓之豕;南楚谓之豨。其子或谓之豚,或谓之豯,吴、扬之间谓之猪子。其槛及蓐曰橧。”今天的安陆方言语音虽与吴语相去甚远,但词汇有不少相通的地方。明代著作《客座赘语》中有《方言》一篇,列举很多明代中叶流行南京的常用语:“南都方言,言人物之长曰‘苗条’,美曰‘标志’,蠲曰‘干净’,不蠲曰‘龌龊’、曰‘邋遢’……其不聪敏者曰‘鹘(hu5)突’、曰‘糊涂’……”其中所列的词语如“苗条”、“龌龊”、“鹘突(糊涂)”是吴方言的典型词语。再如“者”字,在安陆方言中是“撒娇”的意思。明毛晋《六十种曲·焚香记》中桂英借口“身体不好”不肯出来,便被骂“又者起来了”;冯梦龙《挂枝儿·小官人》中有“也会娇,也会者,也会肉麻”的说法。这都是明代吴方言用语,安陆方言中也保留这些语汇。其他如“尴尬、名堂、蹩脚”等词语均来自于吴方言。

江西北部与赣方言区相接,安陆移民先祖深受赣方言影响。安陆方言中也不可避免带有赣方言的痕迹,如全浊声母念送气,这是赣方言的语音特征。古全浊声母如“并、定、从、澄、群”的仄声字,普通话念[p?]、[t]、[ts?][t?‘][t??]不送气音,安陆方言大多念成送气音。一些古来母的声母出现转化,也是赣方言的读法。再如,“倒”在安陆方言中,有“着”的意思,如“站倒”、“停倒”等,又可作词缀,如“我办倒搭车去”、“我性倒给他一巴掌”等,有学者认为,这些语法特征与赣方言相通。

三、安陆方言中的孝文化

安陆历史上一直是鄂中的地域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文化底蕴之深厚在周边县市中首屈一指,在传统文化的传承方面也堪为楷模。“孝”始终是安陆人民的传统美德的核心之一,安陆方言语汇、民俗等形象地体现了安陆孝文化传统。

与“孝”有关的词语和惯用语在安陆方言随处可见,如“家有老,是个宝”、“百善孝为先”、“子女不讲孝,招呼天打雷劈”、“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等。“孝”的体现之一的赡养老人和家族传承。赡养老人是个亘古的话题,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之一。安陆方言中有“养儿不知娘辛苦,养女难报父母恩”、“养儿方知父母恩”、“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儿多母遭殃”、“活倒不把孝心讲,死后何必哭灵床”、“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千田万田,不如儿孙贤”等俗语,以教育子女行孝尽责,让老人安度晚年。生育崇拜深入中华文化的骨髓,家族繁衍至今仍是安陆传统价值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生儿子被形象地称为“生了个继承香火的”、“生了个读书的”、“生了个吹牛屁眼的”。旧时处于农耕时期,生儿子成为几乎所有家庭的追求和梦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派生出“有儿万事足”、“生个儿子撑门户儿,生个女儿赔钱货”等俗语。

中华民族非常讲究长幼尊卑秩序。安陆方言中有“犯上”一词,即是说对长辈、官职高的要敬畏,如果不遵从上级或长辈的意见,则是“犯上”,那就有苦头吃了,因此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说法。若是存在“忤逆”行为,“要遭天打雷劈”。教育子女“讲孝”、“听话”是安陆民间的基本要求。在教育方式上,有“棍棒底下出孝子”、“家贫出孝子”、“惯适的儿子不行孝,惯适的女伢冇得人要”之说,又说“儿要贱养,女要富养”。“儿”从小形成节俭、坚强的个性,才能担负生活的重任,甚或成就一番大事业。对于父母或长辈的过错,后辈要容忍、避讳。民间俗语有“自古有不孝的儿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横强的父母,冇得不落雨的天儿”,告诉子女对父母要隐恶扬善,维护父母的良好形象。

方言习俗无处不体现“孝”文化,安陆民间十分重视“慎终追远”,很多民间节庆要祭拜祖先——“供(góng)老人嘎”,感谢祖先赐给幸福生活,求取祖先庇佑。大年初三,人们要举行仪式“送老人嘎”。即在安陆人心目中,逝去的先人如活着回家做客一样,是要“请”、“叫”、“送”的。清明节,是民间祭祀先人的盛大节日。民谚说“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身在何方,都要回到家乡上坟、烧纸,祭拜先人。而七月十五是民间“中元节”,即“鬼节”,要在道边、田边、山边等僻静之处,即孤魂野鬼聚集场所,烧洋(纸)钱,任由“野鬼”领取,以保证先人在阴间安居乐业。“分家”即男子成家后,与父母或弟兄析居。民间家风良好的家庭商讨分家时,首先考虑赡养老人,但遇上俗语所讲“三代不读书,子孙有如猪”的没有教养的家庭,出现子女“扯皮”、推诿现象,一般由舅爷或姑妈出面调解,督促他们孝敬老人,民间称“舅爷为大”、“见舅如见娘”。父母双亡前,如有家产,一般禁止子女私相瓜分,而必须等到父母均“入土为安”才能考虑。。

方言禁忌也体现“孝”文化,长辈要称“嗯佬(?enlor)”,即“你老”或“他老人嘎”、“他佬(talor)”,忌直呼你、他或名字。“伙计”是对男子的一种常见称呼,但晚辈对长辈不能称“伙计”。晚辈对长辈忌喊“喂”、“嗨”、“哎”等不礼貌用语。小孩子出生时,给孩子取名,安陆民间也忌与祖先、长辈的名字同音同字——这与西方文化恰好相反。日常生活中某些禁忌也鲜明地打下“孝”文化的烙印,如家人一起吃饭,一般先给老人、长辈盛饭;长辈不入席,其他人不能动筷子吃菜。有规矩的人家,长辈不入席,其他人要等待老人入席后方可进餐。民间遇红白喜事办宴会,敬老的习俗就更讲究了。如为了体现对母亲的敬意,所有的首席都由舅爷(母亲的弟兄)坐,其他人不得越。甚至连宴席曲终人散,放筷子也与“孝”文化有关。安陆民间坐席(赴宴),吃饱喝足放筷子,如果父母健在,动作要右手持筷平对左手手心,以示父母在,不敢出头,否则就被认为不合礼节,对自己的父母不利。反之,如果父母双亡,放筷时要右手持筷,平对左手,左手要平放,不能手心对筷子。民间宴席出菜(上菜)也体现“孝”道,如宴席上端上“鱼”,鱼头必须对准席上身份最尊贵的人,不能对准别人,以防妨碍来宾或其家人。酒司令(斟酒者)在给客人倒酒前,要先往自己杯中倒一点儿,以示酒好,让客人放心畅饮。

四、安陆方言的文化意义

安陆方言具有独特的历史价值,是安陆人文化寻根的最便捷的路标,循着安陆方言的形成历程,我们可以探寻安陆历史文化的源头。安陆方言为研究安陆历史文化积累了弥足珍贵的史料。历代正史和清代《德安安陆郡县志》、《安陆县志》、《德安府志》等方志,以及大量的民间族谱互相佐证,鲜明地勾勒了安陆移民迁徙、文化传承的脉络,令我们管窥安陆丰富多彩、包罗古今的璀璨文明及其生生不息、绵延发展的历史进程。当然,安陆作为楚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楚文明的传承者之一,风云变幻的历史画卷也是鄂中乃至长江中游历史文化变迁的缩影。可以说,安陆方言是宝贵的历史文化财富,对研究中华民族语言流变历史、人口迁徙历史和地域文化发展历史具有独有的价值,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安陆方言具有独特的文学价值,其独到的美感和丰富的生活、情感用语,表述风趣幽默、生动传神,大量见诸古今文学作品。如易中天《大话方言》中有段话,引用《红楼梦》第三十一回描写贾宝玉的两个丫环晴雯和袭人使小性子拌嘴的场面:袭人忍气吞声来劝,说“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儿,原是我们的不是”。谁知反倒惹起晴雯醋意,冷笑几声说:“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明公正道的,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似的,哪里就称起‘我们’来了!”原来袭人虽然和晴雯一样是丫环,但袭人和宝玉“那个”(初试云雨情)过了,有了“关系”,便忘了“身份”,结果生生挨了晴雯一顿抢白。“四大名著”《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很大程度上保留了江淮次方言的神韵,与今天的普通话存在明显差别。安陆方言较好地保留了明清时期江淮官话的面貌,阅读古代名著更能准确理解,更易“神交”古人。同时,大量现当代文学作品或受古代名著影响而不自觉融入江淮方言,黄梅戏、楚剧、道情、渔鼓等唱词道白,更是将江淮官话的语言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大量民间传说、地方曲艺、民间文娱形式深蕴江淮方言的文化基因。适当引入方言词汇,能令文学作品妙趣横生,让受众产生共鸣,散发独到的艺术感染力。从这个意义上讲,安陆方言所传承的江淮次方言可以说具有无穷的魅力和强大的文化生命力。

安陆方言具有很高的语言学价值。方言是语言的“活化石”。安陆方言保留了很多古汉语词汇的遗存,如“见姅(pan)”一词,《汉律》云:“见姅变,不得侍祠。”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解释:“姅(变),妇女污也。从女,半声。”也就是说。其本义指女子月经,不能参加某些礼仪活动。现在,它的本义和本字,书面语早已不用了,但安陆方言口头语经常听到,其义指办事不顺利、情况不妙。安陆方言保留了不少古音,如一间房的“间”,古音读“ɡan”,安陆方言读作“一gan房”。大雁的“雁”,方言和古音读为“?an”,古诗词中只有读“?an”才押韵。安陆方言中,“刚才”读“将才”或“才将”,反映舌根音与舌面音混淆的变读现象。又如“敲”字,古音读“kao”,《广韵》“口交切”,普通话变读为“qiao”。同样情况还有“嵌”,安陆方言读“kan”;“壳”安陆方言读“ko。安陆方言还保留了很多古代汉字的读音,如角(go)、解(gai)、下(ha)、在(dai)、咸(han)、项(hang)、象(jiang)、咬(?ao)、吃(qi)等。诸如此类,在安陆方言中随处可见。因此,对安陆方言的研究有助于认识汉语的演变和发展规律。安陆方言中记载和保留了一些古汉语特色,存在着许多以“文白异读”、“音韵反切”为代表的古代语言学现象,对音韵学的研究也极具参考价值。

安陆方言具有独特的民俗学价值。安陆方言中的一些词语反映了特定时期的民俗。如“下河”,旧时指清早起来倒马桶,现随着这种生活方式的消亡而成为语言博物馆里的东西。安陆人在喂小伢吃饭时说“快筑”“筑硪子”与旧时“打夯”有关。“茅祠”或“茅司”即厕所,因古时农家厕所只用茅草遮蔽而得名。到“茅厕”里方便,就是“解手”。这些词语现在都不再使用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生活环境的不断改善,许多旧的风俗和相应的词语走入历史。对安陆方言的研究,有助于认识鄂中民俗风情的整体风貌和历史演变。(朱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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